Tuesday, January 30, 2007

86期第8版


主題﹕小丑的微笑Sharing Moment In Love Everywhere
報道/曾漢娜 圖/SMILE
刊出日期﹕27/01/07


這不是一個活動,而是一種承諾(commitment)和堅持(persistence)。
許多人感到在罹患重病的人面前開玩笑很難堪,覺得這種行為是不適合也不夠敏感。但科學証明了我們為這樣的朋友可以做的是提供一個幽默的環境,讓他們忘卻自己的處境。只坐不動或深感抱歉一點也于事無補。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的一位腫瘤科醫生Dr.Michael B.Van Scoy-Morsher就指出﹕一些治療成績很好的癌症病人的特征,就是能在期間常將自己是病人一事放在一邊。


發起人傅德麟

生病的兒童稱呼他Uncle Magic/ Pak magic。瞇瞇的眼睛笑笑的臉,自然而然消除了與別人的距離。他是企業員工培訓員,曾經參與許多團體。1999年,身為紅新月會實淡賓支部的委員﹐他們為古晉砂拉越中央醫院的兒童病房舉辦一個聖誕慶祝會,發現魔朮表演最吸引兒童。(后來又去老人院﹑麻風病院……)。中央醫院的一位醫生知道后,鼓勵他們多到兒童癌症病區去,因為那兒是“長期的病人”。于是,他開始計划組織smile。沒想到計划未開始﹐最小的女兒卻發現腫瘤,展開一段與癌共舞的日子。但這并不影響他的決心。從變魔朮﹐他找到了有者會模型氣球,配合小丑的穿插,到后來偶爾有蜘蛛俠和超人……帶來歡笑﹑愛和娛樂。這個堅持感動一些人,也先后加入smile。冷寂的病房因他們的到來變得很熱鬧。醫生和護士也開心地有了茶點的時間。有一些人知道他們的工作又不能付出時間參與,而在背后給予經濟支持或獻出禮物,這些都是對他們的加油和打氣。如果經濟及人力許可,希望能增加探訪的次數。至少每周一次。5月12日是世界護士日,德麟希望能有特別的節目來回饋醫務人員的辛勞。日前閱讀新海峽時報,他發現西馬也有人在作同樣的工作。他深深盼望在本州其他地區的醫院也有人開始這種工作,并非常樂意分享他的經驗。聯絡電話﹕019-8160934 E-mail: pohtecklim@gmail.com


小丑治療

對生病住院的小朋友,“小丑治療”增加病童在治療過程中的合作,也抒緩了父母及病患繃緊的焦慮心情。對部分兒童,可以看到所需的誘哄減少了。其他的反應包括疼痛減低及免疫功能的增加。“小丑治療”也可應用在不同的地方,如護幼中心、孤兒院、難民營、戰區甚至監獄。過去的兩個世紀、病患、醫生及保健專業人士都發現歡笑其實是最好的藥物。它令人有幸福的感受,提高復原的機率。小丑的出現帶來正面的效果。Smile是一個小小的自愿團體﹐進入砂拉越中央醫院兒童病房探訪,沒有特定的儀式,一切自然而隨興。生病的兒童是重要的主角,沒有人能奪取孩子們此刻娛樂的權利。表演時他們也可以是參與的一份子,而不是坐在大人物背后的觀眾席上。演員就來到孩子病床邊,沒有機會讓你因心情不好或身體不舒服躲開一邊。這兒童病房分為6個單位,即腫瘤區(兒童癌症病房)、手朮病房、醫藥病房、隔離病房、骨科病房和灼傷單位。Smile每個月(第一和第三個星期六)探訪兩次,就在這6個病房里由一個病床到另一個病床地走動。不只小朋友們喜歡他們,醫院的醫生和護士也一再鼓勵他們多去。有護士問:可以教我們做模型氣球嗎?回家我可以做給我的孩子玩。


楊錦興(Ah Bee/砂電力局中央控制室職員)

他說﹕“ 探訪兒童癌症病房要有正確的心態,不是去‘參觀’cancer的兒童來看看自己有多好。有癌童的家庭,家中會忽然變得亂七八遭,烏云籠罩。smile要關心的不止是孩子。父母一定要比孩子堅強,才能幫助孩子。來到這里我才發現患上癌症的兒童那么多,我主要是與父母交談,孩子生病父母需要輔導。在醫院是沒有別的節目的,只有等待治療。1998年,我的女兒雙眼發現有視網膜腫瘤﹐醫生建議割除雙眼。我的上司提議帶女兒到新加坡接受治療。新加坡國大醫院有一個CCF(children cancer foundation)的義工組織。孩子動手朮前﹐他們早已在手朮房前,也知道孩子的名字,用各種各樣的方式來逗他們開心。心情沉重的父母不會喜樂,但孩子卻不同。當身上已沒有其他部位可以再插入針筒,孩子多么不愿進入醫院,但CCF使我的孩子變成對醫院沒有恐懼感。那兒的醫生也參與其中,提供醫療知識和心理講座。”艱險醫療路一晃走了7年,今天他的孩子一只眼睛的視力奇妙地完好保留,另一只是義眼。當中有多少危險關頭這里不詳述。他深感smile這工作的重要。這兒有太多需要,如果經濟及人力許可,還有更多的工作要進行。

范繼莉(Lili/殘障兒童工作者)

十分投入兒童工作。她是smile唯一的女小丑,她很享受“與孩子一起作弄孩子”的時刻。是個很漂亮的小丑。

章谷妹(Moinca/服務于律師館)

曾與兩三個朋友欲進入醫院探望病人,始終申請不到簽証。“參與smile三年多,使我更尊重及欣賞生命。坦白說定期去探訪很費精力也常感疲倦,但能見到病童的微笑,娛樂他們使他們開心是很快樂的。這是一個機會讓他們感受到日子明亮,也可以支持在病床邊守護的父母親們。

謝婉華(Yonna/家庭主婦)

曾在旅游公司任職,也曾經是理髮師。因住院的兒童不能出外,就替他們剪頭發,發現原來自己寶刀未老。原本不愛去“那種地方”,因見有人哭,心情就會受影響。現在覺得能與這些小孩在一起并與家長溝通真的很好。“從外省來的病患很孤單,看到他們的身上插滿針筒真的很難過。比如有一個6個月大的嬰兒,動過兩次手朮﹐醫生說﹕‘腫瘤生長的速度比孩子的成長還快。’那些孩子太小了,不知疾病為何物,受苦的是他們的父母親,但他們都很能接受現實。”

傅宇杰(Aaron/中學生)

15歲。擅長氣球模型與魔朮,是3個可愛的小丑之一。13歲開始參與,由不喜歡小孩吵鬧到越來越有耐心,更從中發現自己原來很有“娛樂性”。他說“﹕You feel good, I feel good.”很希望更多有幽默細胞的人參與。也期望身為父母的能開放一點,讓自己的孩子參加社會工作。

陳靜佳(Carol/幼稚園教師)

她的第一份工作是醫務局總部的職員。每天午休時間跟隨同事去醫院探訪,發現自己并不害怕面對各種病患。后來成了幼教導師,主動不定時赴醫院看望病人,直到聽聞smile的工作而參與。見smile的隊員有家庭有小孩,卻把最寶貴的周末給了兒童病房,很受鼓勵。“他們默默的做,不是為了榮耀自己,使我很感動。”她說﹕“那些家長們很勇敢﹗面對孩子的病痛,沒有表現消沉,反而成為我們的鼓勵。一段時間走下來,Carol發現,大家都變得堅強了,情緒可以控制得很好,不受影響。特別是對“離開”的兒童,起初很沮喪低沉,現在學會在他們最后的時刻記住(focus on)他們的笑容,就不會難過。Carol可以很自然的服侍嘔吐的小孩或收集舊衣物給灼傷單位的兒童。“他們有者在入院時一切都燒個精光,出院時也是什么都沒有。”


張官有(Ronni/退休公務員)

身為最年長者,smile的隊員們信靠他。不多話,總是靜靜的做著許多准備工作。曾經經歷癌症之苦,他說﹕我可以了解他們。即使沒說話,我的在場對他們是一種鼓勵。

傅寶珍(書記)

曾經是癌症病患,最能體會家長的心情。她多與父母親們溝通,與孩子玩﹐也幫助父母誘哄做化療的孩子進食。深深感受這些父母們很偉大,放下一切日夜照顧患病的孩子。

採訪後記

背後動人的故事

當家庭發現癌症病患,仿佛風云變色,家人的第一個反應是震撼和驚恐,拒絕接受事實,也感到無助。若病患是一個7歲小童,其中更有錘心的疼痛。Smile行動的開始,是德麟帶著女兒去癌症病房注冊接受治療,一個曾經觀賞過他的表演的孩童上前扯著他的衣袖,問﹕“叔叔,您又來表演魔朮嗎?”渴望的眼神觸動他的心,使他提早進行原定的計划。當女兒一邊接受電療和手朮,他就在其他兒童病床邊變魔朮,穿上可愛的小丑服裝逗他們玩,為寂靜的兒童病房注入一股暖流。有時在另一個病床上的女兒會吃醋,要把爸爸拉回自己的身邊。這一個艱苦的過程,說的人輕松帶過,采訪的在聽時落筆時心里卻有淚水滴落的聲音。只有經歷過家有病患的人才會明白這種感受。今天,太太和病愈的活潑女兒是忠心的支持者。愛,就是在別人的需要上看到自己的責任。“締造愛心社會”的運動推行已久,要將它落實不就是這樣一點一點“不怎么樣”的行動嗎?--在忙碌和疲倦中繼續走下去。正如他們一再強調的﹕這不是一個“活動”,是一種“承諾”(commitment)和“堅持”(persistence)。從不習慣面對攝影鏡頭到勇敢接受訪問,親愛的讀者,您是否也愿意給這群朋友們一個鼓勵的掌聲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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